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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快青】Glass God(02-03)

写在前面:

【*本文原作者weibo@ 可乐甜啤,lof @鸽剧院首席鸽子精 。本lof只是代发文,喜欢本文的小伙伴可以到微博点赞评论支持甜老师!

原文名《玻璃上帝》,但是lft不准发“上帝”所以被我直译了。】

*未成年朋友可自动避雷,现实向,致郁文学,灰色人生,易碎的世界。

K&A是两个破碎的灵魂,互相拯救,也在拯救世人,而世人更是在进行自救,还在拯救里轮回。这个世界可能没有想的那么美好,但美丽的灵魂是无上的珍宝。

愿大家以温柔去揣测世界,摘下眼镜看人间,善良但仍有锋芒!



02


       黑羽快斗他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疾奔,受不了麻木的欢声笑语时,就脱下校服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越往深处走,就逐渐失去光明,只剩下了没有尽头的黑暗。他一个人在黑漆漆的世界里盘亘了很久,他连投影都失去了,黑暗就像墨浪,从里面滋生出了一张张似笑非哭,鬼魅的脸,在他不经意间,又伸出了一双双看不见的手,一点一点的在把他往恐惧里慢慢吞噬。黑羽快斗的腿肚旁生出了一股子冷风,凉飕飕的,他如同被禁锢了一般,他从心底开始胆怯起来了。
  
  他想退缩了。
  
  等黑羽快斗从噩梦里惊醒的时候,是在前往百间世的双层红色巴士上,他的校服被扣在了头上,因为梦境与闷热,被激出了一身的冷汗,他买的是通往浮屠世的第十八层世界的坐票。在这趟巴士上,还比他更贫穷的人,因为没有钱,买的都是站票。所有人都挤在了这一辆看上去宽敞又气派的小巴士里,被困、被束缚着,迷茫的前往着前路尽头的人间苦海。
  
  他是从光明景象的大都市,孤身前往命数未卜的黑暗。只是为了去寻找,他心中的理想和正义,还有他心上的缅甸国。
  
  
  “尊敬的各位乘客,您乘坐的本次列车,是通往浮屠世第十八层的百间巴士。”
  
  “永不返程。”
  
  
  冷漠的机械女声把“永不返程”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,黑羽快斗抖了一个机灵,是没由来的寒冷把他包围。他背过身,侧头,把脸抵在了玻璃上,透过了玻璃,他看着外面的那些转瞬即逝的景致,早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繁荣了,巴士在快速的行驶。
  
  他却再也没有了回头的路。
  
  这几乎是一场少年人无畏的旅行,隐瞒了父母、学校、老师,一意孤行的结果,尽管是前途未知,只管凭借一腔难凉的热血,流血断头也义无反顾。
  
  
  “浮屠世第十八层,到了,请您拿好您的贵重物品,下车。”
  
  黑羽快斗被挤下巴士的时候,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,不同于曾经的大都市,这是一个陌生、贫瘠之地,充满了野蛮和被放弃的文化。
  
  他似乎是被上流社会放弃并放逐的人,但可能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。



03


       穷人衣不蔽体,污秽单薄的衬衫被腐蚀的只能挂在瘦弱的皮肉上面,显出有些骇人的肋骨条子,它们浑身都爬满了虱子,正在沿街乞讨,唇瓣翕动,有气无力,毫无生机。浑浑噩噩,混完了这顿不知下顿的生活着,一条灰色废弃的街道上每天都是这样的光景,黑羽快斗一下巴士就被这些人给扎扎实实的恶心到了,那些人就像贪婪饥饿的野狼,疯疯癫癫的,又凶残无比,因为黑羽快斗不一样,他光鲜亮丽,他从漂亮的火光中来,他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带来了奥林匹斯山的火种洒向这个可怜的地方,它们这些人不是被烈火烧个干净,就是浴火重生。
  
  黑羽快斗无论逃到什么地方,他都会被眼前的惨象惊到发不出声音,他年少未经世事,所知所想大多不由眼,不自知。遍地都是饥肠辘辘的穷人,一双枯瘦如柴的手臂突然狠狠拽住了他的脚脖子,把他吓到几乎是本能的尖叫,并凶残的踢开了那双手,落荒而逃。他的身子像是遭到了雷劈一样,麻麻木木,没有知觉,只剩下了发抖和惊慌。
  
  他死死的捧住自己的校服,牙齿颤颤,一个人丢了魂的走在大街。街上还有一些散发着恶臭的女人,大抵是有些妇科病史的,她们日日都浓妆艳抹的,用着三无产品,很劣质的化妆品,还有廉价的香水,再光鲜亮丽也有老态和疲倦的一面。日复一日的,看不见希望的招揽着生意,也有一些穷人一边在地上打滚,一边攀到了这些女人的身后,肮脏的手探进了振袖里,嘴里净是些不干不净的话,女人身子抖的像筛子一样,痛苦的都扭曲成了一团,这些女人似乎也都习惯了,只过了一会儿,就笑的满不在乎,更加艳丽,嗓子里发出了旖旎的声音,毫不犹豫的开始脱起了自己的俗气振袖,黑羽快斗不敢再看下去了,他开始吓得四处乱窜。
  
  快天黑了,乱糟糟的一切把他还算干净的心肠用污浊的地沟油给洗礼了一遍,那个艳丽却发臭的女人,振袖耷着,一瘸一拐的找到他,她别过头,红了眼眶,很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自己凌乱的鬓发,局促不安的看着这个年轻人:“先生,我那还有很多空置的屋子,如果不嫌弃,你可以先去暂住。”
  
  天知道这有多荒缪,一个卖肉的女人,却在可怜施舍他。噢,上帝啊,这简直是糟糕透顶了不是吗。
  
  但是黑羽快斗还是选择了向她服软,因为他的肚子,这个时候正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起来了,这个女人她笑了,风情万种,眼睛弯弯的,有点星子。黑羽快斗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好,她依然是一瘸一拐,指着应该方向说:“就在那,有个筒子楼,是我家。”
  
  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大楼,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地标特色,黑羽快斗想了老半天说:“请问,需要我扶着你吗?”
  
  “不用了。”
  
 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欢快,很轻松,虽然行走很不方便,但脚步也加快了很多。两侧有一闪一闪着的老旧路灯,把他们的影子拉的狭长,又飘忽不定,就如同水中的倒影,不真实。
  
  “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,你完全可以拒绝他的吧。”
  
  这个女人的眸子一转,扭头看他,她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说:“我习惯了。”
  
  黑羽快斗干巴巴的哼哼苦笑了两声,就跟着她的影子继续走在废墟上。
  
  
  该怎么形容这个地方呢?
  
  发黄的墙壁,破碎倾斜的栏杆,还有一股难言的气味。黑羽快斗他下意识的恶心,就连肚子饿这种事情都忘记了,他很讨厌这种地方,比蝇头小馆还要不卫生。
  
  “我带你认识认识人。”
  
  筒子楼是连着的老旧单身公寓,因为旧了,所以很便宜的低价卖给穷人,没什么设施,也就勉强能够遮风避雨。
  
  黑羽快斗不认为是什么重要的人,在这种地方的人,他无法评价,因为大多数都已经无药可救了。比如这个卖肉的女人,把这种习惯当了饭吃。
  
  他吱嘎吱嘎的上着楼,黑漆漆的,什么也看不见,他摸索着,扶着墙壁,却感觉到手心里有什么东西呲溜一下窜过,吓的他条件反射般大声的尖叫,那个女人轻声的说道:“先生,请别紧张,只是一条壁虎而已。”
  
  “还有几层楼?”
  
  当黑羽快斗气喘吁吁,上气不接下气,已经精疲力尽的时候,不耐烦的问道。
  
  “快了,先生。”
  
  她住的很高,大概有十来层的样子,穿过长长的走廊,最里面的一间是她的屋子。黑羽快斗一下子就看见了窗台上的向阳花,新奇的问着这个女人:“你种的?”
  
  “不是,它就长在那里的。”
  
  
  她敲了敲隔壁一间房,从里头探头探脑出一个瘦瘦的男人,他的皮肤很白皙,是病态的那种白皙,眼窝深陷,脸颊两边都没有肉。但是他没有胡茬子,看得出来很爱干净,衣品也算是很好的人了,不得不说,年轻的时候他应该是个非常帅气的人。
  
  “纱梨,什么事?”
  
  “你叫纱梨?”
  
  这个男人的目光对上喋喋不休,又不太有安全感的黑羽快斗时,他忠心的夸奖道:“这位先生真好看。”
  
  那个叫纱梨的女人还来不及卸妆,就利索的扎起头发,兴冲冲的跑去厨房,准备给黑羽快斗下一包海鲜拉面。
  
  “谢谢您。”
  
  黑羽快斗侧着身,探头,看着厨房里的纱梨说道:“不想太麻烦你。”
  
  “没事。”,那个男人接了话,他趁着这空隙给纱梨准备了热水,并对她说:“去洗个澡,我来煮面。”
  
  “你留了这位先生的水吗?”
  
  “留了。”
  
  男人熟练的下着拉面,一边问道:“先生怎么称呼?外地来的吧,怎么想的,来这么个破地方。”
  
  “城里来的。”
  
  黑羽快斗也老老实实的答了。
  
  他拿起一个称得上崭新的碗,虽然仍然是变了颜色,麻利的捞出面条,铺上汤头,认认真真的清洗了筷子,递给黑羽快斗说:“吃吧,请别嫌弃我们。”
  
  “怎么会。”
  
  黑羽快斗冷的直哆嗦,接过了这碗热乎的海鲜拉面,他嗅了嗅,笑容就有点僵,他依旧是硬着头皮开始吃面喝汤,这个碗有点异味。是那种被腐蚀了以后,发霉的气味,这一时的难以忍耐与长久的生计比起来,谁会和自己的肚子还有小命计较呢?
  
  还有什么会比此刻更加糟糕的吗?没有了,这一刻的黑羽快斗想,可能明天会更好吧,也可能一切都是梦,醒来他又回到了繁华的上层世界去了。
  
  若救济撒旦与地狱的代价,是毁灭一个圣人不入轮回的话,那么恭喜黑羽先生,他被上帝选定了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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